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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全员】参商

北归南去:

   5K+预警 (BE向)


【盼君尚在——辛赵】


【知君已死——宽景】


【错闻君故——牙印】——这是三把好刀……!
   
  
大纲与灵感来源 


b站视频〈AV 61165360〉【大宋少年志】参商——倦式善良结局(辛赵不宣/宽景/牙印)三对CP三种BE总有一种你喜欢


 
 视频作者


b站:@Z_F军  


老福特:@随便刷刷


友情提示:看文配乐《参商》,看完再去看一遍原视频,将得到最好的观感效果,嘻嘻。


 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以下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   
“夏风起云涌,凶险万分。”


   
“七斋生死与共。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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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】
    
 
 是夜,兴庆府城北小院。


  
七斋入夏已近一年,赵简与米禽牧北合作,在明,其余五人以衙内所开商行为名,在暗,六人碰面多在此处。


  
元仲辛推门而入,屋内五人已等候他半夜了。


  
“八斋那边怎么样?”赵简第一个迎过来。
  
  
元仲辛朝她点头,从怀里拿出一卷羊皮地图,拿过烛火,摊在桌上,众人围坐过来。


  
是城南地图,从各条街巷到坊间小店,绘的比兴庆府官图还要细致几分。


   
秘阁散时,八斋受命入夏,两年内潜在兴庆府各处,已将兴庆府摸了个清楚,如今七斋五人之中多是元仲辛在与他们联系。
   


“明日行动,宁令哥明面上邀他父亲游湖,实则暗杀,我们与八斋尽力阻击李元昊的暗卫。”
   


羊皮卷上朱砂标记,是八斋这两日绘的阻击路线。


   
“既是暗卫,行动奇诡,到时若是生变,他们不按这上面的路线走,我们便是功亏一篑。”王宽见那地图只标了两条路线,不禁生疑。
   


裴景认同王宽的忧虑,问道:“是啊,而且李元昊身边也定会带有亲卫,即便阻击成功,难道亲卫不会护他吗?”


   
“路线不会有错。”元仲辛摇头,指尖点在图上名为西苑之处,“游湖之处是城南玉镜园,此地东西面皆是湖水,走水路肯定来不及营救,只南北贯穿两路,直通城内外,可作生路。”
   


“只要能阻截南北,便如同斩断李元昊一只臂膀,事情也就成了一半。”
   


赵简接过话,“至于亲卫,宁令哥现在无权无兵,更以游湖为名,李元昊虽生性多疑,想必此时也没有往常警惕,所带亲卫不会很多。”
   


“而且,米禽牧北会暗地里将宁令哥身边的部分奴仆,换成他身边的右厢军,里应外合,我们应该可以应付。”


   
宁令哥手中大权早已被夺,即便有米禽牧北,但右厢军驻地兴庆府城西郊,又都在明,若有大幅调动去往城南,李元昊定会生疑。
   


是以,他只能偷换少数几位奴仆,要杀李元昊,定要与大宋暗探两相配合,暗地里行动。
   


赵简略略思索,道:“我们的目的,是助宁令哥杀李元昊,若是事成,宁令哥便是弑君弑父,此时夏定会人心不稳,生出大乱。可若是不成,宁令哥这把刀,便还不能死。”
   


“你的意思是,若是不成,我们还得保宁令哥活着?可若失败,李元昊不死,宁令哥弑君弑父,也是难以逃脱啊。”韦原总觉得赵简的想法属实难以实现。
    


“若是失败,你们先走,我来殿后。”薛映话少,有危险时却一贯挡在前头。
   


“撤退的计划我们本也有所考虑,只是……”元仲辛拦住薛映,“所有人都一样,明也好,暗也罢,我们也好,宁令哥也罢,只要保住性命,便有卷土重来之时,计划便早晚可成。”
   


借宁令哥打破李元昊养兵蓄锐之计,是最好的办法。
   


众人均是沉默,明日此行,大事将成,可若是不成……


  
六人各自散前,赵简作了部署:“明日我随宁令哥和米禽牧北去玉镜园,既然八斋已决定阻城内南路,那么元仲辛和薛映阻城外北路。”
  
  
“王宽与小景在老地方长斜街第五个巷口等待消息,衙内留在商行接应。”
  
  
“一旦情况有变,按计划各自撤退,平安为上!”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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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二】


 
 元仲辛原是不答应明日放赵简一人行动,只是赵简坚持,且她在里头至少还与宁令哥一行互相照应,薛映一人身手虽好,没个照应,恐生变故。
  


元仲辛这才应了,仍是千叮咛万嘱咐。
  


此刻二人并肩坐在小院屋顶,远眺这兴庆府万家灯火。
   


赵简微微侧头望着他,眼里似有微芒,她想起离开邠州前,元仲辛许给她的那一日欢欣无忧。
  


“假如余生有所遗憾的话,我光是想到现在的你跟我,就觉得满足了……”
  


其实不止是那一天,此时此刻,每时每刻,即便如今身陷险地,与他在一起,便不曾再有遗憾。
  


“怎么了,担心明天的事吗?”元仲辛握住她的手,脸上挂着笑,“别担心,我们可是七斋。”


  
我是担心你。
  


赵简覆上元仲辛的手背,缓缓收紧:“明日一旦失手,便是万分凶险,元仲辛,即便不能全身而退,你也一定要活着!”
  


“你也同样如此,一定要活着……”元仲辛目光凝在她脸上,细细瞧她眉眼,忽地又不正经起来,痞笑道,“当然要活着,我还得留着命跟你成亲,跟你白头偕老呢!”
  


难得今日他这副样子赵简不打他,只是笑着歪头看他,她少有这般眉眼温软的时候。
  


那是今岁灯节,他俩一起祈愿,挂在树上的姻缘带上,是他握着她的手写下——白头偕老。
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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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三】
 
 
 “王大哥,我昨日才知此事,匆匆做了这个,给你的。”不及半个掌心的平安符,缀了一枚铜钱,裴景轻轻放进王宽手心,合拢,“赵姐姐说得对,平安为上。”
   


那是她亲自裁了红布,扯上金线绣的“平安”二字。
    


裴景自觉无用,做不得什么,只望这个能护他平安。她看着王宽将平安符放进怀里,最贴心口之处。
   


“小景,没想到事情越卷越深,对不住,成亲的事,还得再等等。”王宽握住她细白手腕,轻声道。
   


房内烛火摇摇,衬得裴景如豆蔻一般美好,她眉眼一弯,浅笑摇头。
  


王宽拉着她,朝他父亲铮铮立誓之时,她便想,上天待她已是这般好,再无他求。


   
“就算她不是大宋血脉,她也依然是我王宽生死与共的妻!”


   
那时,俊朗如青竹一般的少年郎回头看她,道:“以后有我在。”
    


她早已,将一生付予。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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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四】
 
 
 薛映见韦原一人站在庭院之中,抬头望月,似有所思。他走近,悄声站在韦原身侧。
    


“这月亮倒是又圆了,也不知我爹想我没。”
  


“……他会想你的。”
   


韦原今日不像往常一般玩闹轻松,许是觉得有些话不说,就晚了,仍是望月,轻声道:“薛映,你可曾记得你我第一次相见……你抓我来,盯着看了一晚上,我还将你砸的头破血流……”
   


薛映不言,回想那个张口就提爹的纨绔儿郎,与如今大异,却又好像与如今无异。
   


韦原继续道:“那时七斋查我爹,元仲辛说,你对我太好,非要跟我一起送死,那一晚之后,我心里大乱,这句话,一直烙在我心口。”
   


薛映仍是不言,又忆起韦原此前赤诚仗义,替他父母解围,还不与他为难。
   


他这样好的人,自己又如何不会护着他,真心待他?
   


韦原扭头看他,夜色深深,可他仍瞧得清楚,薛映一句话也没说,只是笑,褪去少年冷硬,眸色温暖。
   


这是他见过,薛映笑得最好看的一次。
   


“你不能老是板着脸,嗯……想想你人生中最开心的事。”韦原想起自己教他笑时说的话。
   


因为是你,所以开心,我便就真心笑了。
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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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五】


 
 翌日,所有人按计划行事。
   


只是,百般布局,却不料是宁令哥身边,出了叛徒。
   


纵然谋划了失败后的撤退之策,却没有想到是叛徒之故,李元昊一开始便身披精甲,带了两路禁军,根本不是来赴约的。
   


原是暗杀李元昊,现下成了围剿宁令哥。
   


玉镜园中众人全力突围,宁令哥与米禽牧北逃走,赵简脱身回长斜街巷口被救,元仲辛薛映生死未卜,八斋下落不明。
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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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六】


 
 王宽和小景尽力躲开追兵,把赵简带回城北小院之时,已是深夜了。
   


赵简在救宁令哥突围时受了伤,肩背中箭,极近心脏,腰腹受了两刀,又失血过多,等伤口处理好,她早已昏迷多时。
   


“小景,你照顾好赵简,我去通知衙内,也不知道元仲辛他们是否脱险,可有机会留暗号……”王宽叮嘱,赵简重伤,他担心小景一人应付不成,“已是没办法了,你自己小心。”
    


“嗯,你也小心……”裴景一直落泪,声也哑了。
     


王宽只是让韦原每日日落之时留意长斜街巷口,他会每日留下暗号传递消息,或者相报平安,但千万谨记,莫要暴露。
   


他说完便走,怕有人跟踪,不敢在商行多留,再是去了长斜街第五个巷口。
    


还好,元仲辛薛映已留下暗号,只是元仲辛受伤难以行动,二人困于城郊草屋,薛映夜里躲过关卡冒险来送消息。
   


奔走一夜,虽是元仲辛受伤,却总算是有了他们的消息,只是王宽一口气放下,却也仍担忧着。
   


城北小院,赵简半睡半醒,不时梦呓。
   


王宽回来时,见小景红着眼迎上来,脸色沉重,便知赵简的情况仍是不大好。
   


此时赵简却也清醒了几分,见着王宽,眉心若蹙,忧道:“元仲辛……”
   


王宽上前几步,坐在床沿,状作无事,安抚她:“已有消息了,没事,有薛映呢,只是还困在城郊,会回来的。”
   


他骗了赵简。
 
 
“好……别让他担心……”
   


赵简轻声应他,眉眼间已松了些许,心思一放,片刻便又昏沉不醒。
   


二人去了外间,裴景见王宽眉头紧锁未解,犹豫开口,“王大哥……”
   


王宽思忖良久,终道:“小景,元仲辛受伤了。”
    


“什么?!所以……你瞒着赵姐姐是要她安心养伤?可这终究不是个法子啊。”
    


元仲辛陷入险境,赵简若知道必定心急如焚,要去救援。
    


“我去城郊,和薛映一起,把元仲辛带回来。”王宽按住裴景的肩膀,望着她,定定道,“你守着赵简,等我回来……”
    


“好。”裴景眼底微红,目光似忧还愁,只是回望他,千言万语汇成一个字,声音哑哑,低却坚定。
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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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七】


 
 午时未到,王宽便已暗自出了南城门,往薛映指明之处寻去。
    


他二人藏身之处,是一处草屋,有一细长竹竿斜在门口,王宽拣了石块敲那竹竿,三长两短,是约定的暗号。
     


薛映开门,二人眼望四周,见无人才进去。
      


屋里血腥气仍有,元仲辛实在伤得重,后背多处砍伤,左胸有一处剑伤,更为严重的是小腿上的箭伤,如今几近酷暑,天气热,已隐隐开始溃烂,他此时躺在床上,连气息也不稳。
      


“怎么伤成这样?!”王宽大惊,着实是吓了一跳。
     


“昨日大批夏禁军一出现,他便知出事了,城门封锁,我们被包围,本想尽力回城,他引开禁军时遭暗卫伏击,伤重至此。”薛映解释道,元仲辛引开禁军,也是为了他们能突围城门。
      


元仲辛伤势这样重,他二人身上的药早已用完了,王宽将身上所带金疮药拿出来,又伸手探他额头,已是发烧了,“这样下去不行,得回城找大夫!”
     


薛映摇头,“禁军已认识我们了,城里定有人在抓我们,如何回去,如何找大夫?更何况他现在这样,实在难以走动。”
    


元仲辛清醒了几分,却只是连声咳嗽,“咳……咳咳……赵简……”
    


王宽顿住,却还是安他的心,“放心吧,她没事。”
    


元仲辛已无几分力气了,虚声喘气,眼眸半睁,定定看着王宽。
    


“等城门戒严撤了,我一定把她带到你面前。”王宽同样嘱他先好好恢复体力,见他似是犹疑,末了还加上一句,“放心吧,你见我以前说过谎吗?”
   


以前没有,今日,却是已有两回了。
    


只是薛映心眼少,不曾见到这一点,元仲辛伤重无力,又心系赵简,竟也未曾发现。
 
 
“不要和她说……“元仲辛低声喃道,他烧得有些糊涂了,却还记着这一件。
   


王宽让薛映仍等在此处,他回去寻衙内,怕是得借商队人马让他二人蒙混回城。
   


“好,千万小心。”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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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八】


 
 裴景等到这一日傍晚,也未见王宽回来,心中隐隐不安。
   


却也不知作何才好。
   


“咣!”铜盆落地惊声。
   


裴景才端了水进屋,走到床前却见赵简冷汗若雨,唇色黑紫,竟呕出一口血来!
   


“赵姐姐!”
   


原是李元昊的亲卫为击杀宁令哥,在兵刃上抹了毒,极难发现,毒发时已是来不及了。
  


裴景急急从床上抱起浑身滚烫的赵简,赵简却是拉住她的手,“已来不及了……”
  


“不会的,赵姐姐!我去找大夫……王大哥带着元大哥他们就快回来了,你坚持住!你坚持住……”裴景泣不成声,搂紧赵简。
   


“元仲辛……人固有一死……活下去……你……一定要活下去……元……仲……”
   


赵简气声渐弱,脑袋也无力垂下,已是听不清耳边裴景悲泣痛哭之声,而眼前却是浮现在邠州的那一日欢欣无忧,万分清晰。    
     


“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。”
    


“只有我丢下你的份。”
    


说好要白头偕老,谁知,竟是一语成谶。
    


元仲辛,你一定要活着。
    


元仲辛,对不起啊。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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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九】
    


 王宽还未入城,便被截下了,来人是当日他们要阻击的人,李元昊暗卫中的一队。
    


双拳都难敌四手,遑论一人对上这数十人。王宽尽力,想要杀出一条血路,终究背后遭袭。
    


弯月刀,右肩划到左腰,实在痛极,痛到这后来身受数刀,亦仿佛麻木了一般。
     


“以后有我在。”
     


恍惚间,他见眼前似有那位小姑娘,凤冠霞帔,粉面唇红,朝他遥遥走来,温声唤他一声夫君。
  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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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】


 
 薛映本在草屋内照顾元仲辛,等待王宽消息,忽听屋外脚步杂乱,人声高扬,要他二人束手就擒。
    


原来这些暗卫一直没放弃盯着他们,今日与王宽碰面,他们便是想要一网打尽。
   


也对,若不是他们有意如此,他昨夜也不会轻易逃脱城门守卫眼线,进城报信。
   


都怪他未曾深想几分!
   


薛映自窗户缝隙望去,只见数十人黑衣弯刀,还有一人原是白衣玉冠,现下叫他们五花大绑,浑身血污丢在脏乱泥地,已无知觉,正是刚刚返程的王宽!
    


薛映咬牙,双眼渐红,握紧了腰腹间的双刀。
    


他转身,拣起麻绳作缚,将昏沉不醒的元仲辛绑在背上,冲破草屋后方墙面,这屋后,有条水路,直通易川河,途经兴庆府、西平府,一路南下。
    


果然,这些人早将这草屋围个水泄不通,薛映自然也叫他们围住。
   


元仲辛受了颠簸,又见这般阵仗,已然清醒了。他从薛映背上下来,一同应敌,生死与共。
   


二人见好友惨死,心中悲愤,元仲辛从旁相助,薛映一人双刀,竟斩杀半数暗卫,却也同样落得一身刀伤。
    


暗卫见硬攻不成,撒下迷药。
   


薛映将将提力,被逼到河边,已是难以应敌,胸口迎上暗卫一刀,一时脱力,落入河中,水流湍急,片刻便不见身影。
    


而元仲辛本就伤腿不愈,难以支撑,早已是强弩之末,叫迷药一攻便倒下了。
     


一刀,封喉。
    


狼牙链子也断了,应声而落。
    


一如当年在邠州被困火中,弥留之际,他看到的,是他的赵姑娘。
    


河边树下,日光正好,他与她相视而立,答应她要一直在她身边,保家卫国除恶降魔也好,粗茶淡饭布衣耕田也罢,往后余生,都陪着她。
     


“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了。”
   


“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。”
    


明明答应了你余生,明明答应了你死也要死在一起,如今却还是骗了你。
     


赵简,活下去,对不起。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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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一】
 
 
 裴景答应过王宽,等他回来。
   


王宽君子其人,死前却是既说谎又失约徒留活着的人空等希冀,难敌悲痛。
    


第三日清晨,小院终于迎来了韦原,却是一身悲戚,双目无神。
    


他在裴景面前站定,缓缓摊手,是一枚血污脏乱的平安符和两截断裂染血的狼牙链子。
    


韦原听了王宽的话,昨日日落之时不见巷口留下新的暗号,又未闻城北小院消息,便立马集结人手,照前日暗号所言,去往城外找人。
    


草屋已是狼藉不堪,不见尸体,却仍难掩血腥之气。
    


他只找到这枚是小景针线的平安符,和这断成两截的狼牙链子。
    


而薛映,什么也找不到。
    


想来也是,薛映除了双刀,也无其他了。
    


裴景接过那枚平安符,捏紧了染血的铜钱坠饰,已是无声,双颊满是苦泪。
   


你怎么没回来呢?我还在等你啊。
    


韦原走到裴景身后,那是赵简的棺椁。
  
  
斋长一生不输男儿,洒脱磊落,是巾帼英雄,如今却落得身死异乡中毒而亡的结果。
    


他将那两截狼牙链子放在赵简颈侧,低喃:“赵简,你与元仲辛,算是相聚了……黄泉路上,你二人夫妻相携,一路……走好……”
    


韦原抹去脸上泪水,一滴落在赵简手背。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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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二】


 
 夏受礼法延祚十一年,也是宋庆历八年。
    


宁令哥趁李元昊醉酒之际,弑父,后被没藏讹庞以弑父之罪处死。
     


李元昊幼子凉祚继位,没藏讹庞摄政。
      


七斋仅余二人回宋。
 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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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三】
 
 
 多年以后,秘阁人人皆识得一位裴先生,脾气很好,有才识,有计谋,也是一位不输男儿的女子。


    
可她是女子,却终身未嫁。
    


其实倒也不算未嫁,有人说,裴先生年少时痛失所爱,却也是成了亲的,只是结的,是阴亲。   
    


记得那位姓韦的富商来秘阁时,有一回喝醉了酒,拉着一个身板正挺玉色冠羽的学生,口齿不清地骂:“王……王宽!你没良心!丢下小景一个人……成亲都不回来……”
      


“薛……映……你也不回来……”
     


也听如付先生这般的秘阁中旧人提过几句,裴先生出嫁时,凤冠霞帔,粉面唇红,身侧是一套她亲手裁的新郎婚服,无人穿,她却仍是唤了一句夫君。
  
   
裴先生的夫君英年早逝,再也赶不回来与她行礼,所以,她一个人,成的亲。
    


听闻她夫君连尸身也没有,只是衣冠冢。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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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四】
 
 
 韦原走在街上,却是再不如往日意气风发。
    


父亲死在岭南蛮荒之地后,他便开始定居宋夏边境,一心经商,还开了一家汤饼铺子,已有多年。
    


一来为秘阁传递边境情报。
   
    
二来……若是薛映死了,这儿离得近,能陪陪他,若是没死,兴许哪一日碰着他了呢……
    


韦原四处瞧着这沿街摊贩。
    
    
一回头,忽见着一个背影,黑衣,冠发带,手上似乎也因刺字而缠着布条。
    


他定定瞧着,快走几步,正欲追上,却听得有人叫那黑衣男人——小乙……小乙!  
    


韦原苦笑,像便是像了,却终归不是他。
  
  
他脚下生了根一般停住,不过片刻,转身离去。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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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十五】
 
 
 边军驻地,小乙才回来,正要去演武场。
    


他这名字是将军取的。
    


他是叫人从易川河里捞上来的,受了许多刀伤,河里颠簸,脑袋撞上了石头或是暗桩,过往种种,都已忘却得一干二净。
   
   
前尘尽拂,只是有一件,总是不愿笑,他想,又无人教他,大概是不会吧。


没有的东西,如何会愿意呢。
    
   
救他的老夫妻是好人,见他是宋人,不仅没有不顾他性命,还替他治伤,给他盘缠回到大宋。
    


他不知自己是谁,家在何处,便在边境落脚,参了军。
    


今日嘴馋,去南阳街上吃了一碗汤饼,回来时见了街上来来往往的商人,盯着人家头上的金冠半日才回神。
     


许是从前有过渊源,他从来便只沉醉两样。
    


一碗汤饼。
    


富商人头上斜斜插着的金色发冠。
    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注:


①暗杀李元昊的任务是我自己想的,逻辑或有不通,多多包涵。


②涉及夏的内容,一些史实,另一些……查不到,自编。


③再次感谢剪视频的作者!MUA!剪得超好!我超喜欢!超爱你!


 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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